【血战钢锯岭/Doss中心/微Smitty友情向】长眠
01
“真正的战士长眠于此。”
当有人请被授予荣誉勋章的他给烈士公墓写点什么时，Doss把圣经放在自己胸前，面对白色的墓碑群说。
他发现自己跟父亲越来越像。战争确实会改变一个人，尽管他已经最大程度地坚守了自我，他没碰过枪，没杀过人，所以不用在余生中为此忏悔，但总有这么些事会像困扰其他所有上过战场的士兵一样挡在他的生活里。
譬如死去的战友。
退伍，回家，老去之后，他像他父亲以前做的那样，将大段时光抛在公墓里，特别是当Dorothy也离开以后。他时常跟于地下长眠的战友们待上一整天，发呆，聊天，有时不知不觉就在绿草地中睡着了。梦里他们还年轻，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都是鲜活跳动的生命。然后是炮火，血，和死亡。
他猛然从梦里惊醒。
02
Doss觉得自己已经活得足够长。
他参加过很多人的葬礼。钢锯岭一役后，他出席了第77步师牺牲烈士的葬礼。再后来，跟他一起在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幸存者们，被他救出来的人们，一个又一个地死了。有些死于伤痛，有些死于长年酗酒带来的疾病，也有些寿终正寝，安然离世。他身着正装，带着勋章，最显眼的数那枚美国政府颁给他的荣誉勋章，去见证他们的离世。接着是Dorothy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在她闭眼前，那陪了他大半生的女子对他笑，说你在这里，我不害怕。他俯身，亲吻自己妻子布满皱纹的额头。
到了这个年岁，大多数人早没那么惧怕死亡，他们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日便能跟主归于天堂。但Doss偶尔会想起曾经有一个人，真真切切地抓着他说，“我很害怕。”
于是他又想起Smitty来。他只能想起那个士兵年轻得过分的模样，毕竟他无法见到他再变老，成为一个帅气的中年男人，有个好家庭，再变得白发苍苍，皱纹满面。他就永远停留在二十几岁的年纪，年轻得让人遗憾。
Smitty是他们师那一批最好的士兵之一。他莽撞，自大，又健壮勇敢。即使在爬上钢锯岭时、在他们面对日本人的扫射时、在被炮火和鲜血洗礼时，Doss也没见他退缩过。这个小伙子只说过一次害怕，只有Doss听到了，那双在被灰尘泥土覆盖的脸上显得格外干净的眼睛盯着他，说：“Desmond，我很害怕。”
他还太年轻，还没有准备好迎接死亡。他还太年轻，还根本不应该迎接死亡。
很多次梦里，Doss都会看见那双眼睛，棕绿色的眸子慢慢变得没有神采，最后他伸手帮他合上眼帘。
他想跟Smitty说，“别怕。”但实际上他做不到。那也是他自己最害怕的时候，比在枪炮中穿梭、被日本人追、从悬崖上跳下来、踢开手榴弹时都要害怕，冰冷的感觉蔓延了他全身，让他觉得自己也要死去。
他害怕自己救不了他。而他确实没有做到。
Desmond Doss救了很多人，但他总是记得自己没救下那些。他不后悔，也不曾埋怨他的上帝，他知道自己和上帝都已经尽力了，他只是遗憾。
那些生命还太年轻，他们步入天堂得太早了，甚至还没尝够活在人世间的滋味。
03
这位被人奉为英雄的老兵拒绝了很多次将他的事迹拍成电影的邀约，直到梅尔说服他这些事迹需要被用来鼓舞更多人。
他们最后一次谈定拍电影事宜后，他让梅尔推着他的轮椅——是的，他已经衰老至此，曾经能整天整夜扛几十个伤员的身体已经挪不动步子——去了第77步师的烈士公墓。
“不要辜负他们的牺牲。”他说。
这不仅仅是他的事，这是他们的事。长眠于此的人才是真正的战士。
04
如果Desmond Doss能活到现在，他大概会想见见那些扮演他们的演员。那些鲜活的、意气风发的人们。
他会拉住AndrewGarfield的手，用长者的语气笑问：“告诉我，玉米杆，你能扛起你的战友们吗？”
他面前身材挺拔的年轻人紧张地站直，回答：“是的，先生！”
他会称赞TeresaPaimer，“你就像Dorothy一样美丽。”
最后他握住LukeBracy的手，那双手有力，温暖，属于一个会活着、而且会变老的生命。
“Smitty……”老兵望着那双有神的棕绿色眼睛，声音苍老嘶哑，沉默许久后，他叹口气，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他原本想要他们给他一个好结局，但这是对长眠于六尺黄土下的牺牲者的不尊重。
他是真正的战士。
——END——
刷了几次钢锯岭，实在是对小军医污不起来，也没办法脑CP。又确实想写点什么，大概是对Doss的一些猜测和希冀吧。后面两部分都是我乱扯的，无考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