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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见

【柯王子】Long Way Down

雪国列车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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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照例是每天中午发放蛋白块的时候,一队士兵从缓缓打开的列车门里涌出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他们上前去拿蛋白块,而是拿好枪站直了,等着两个人从车厢门后走进最后一节车厢。其中一个是他们所有人都痛恨的,Silas的代言人,Mason。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看起来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皮肤是经年不见阳光的白色,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好,穿着一身整整齐齐的西装和材质上好的风衣,挺直了腰站在Mason后面一步的距离,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打量着这节车厢里脏乱的环境和沉默的人们。

 

“祝您好运,殿下。”Mason尖细的嗓音带着无法忽视的轻蔑和嘲笑。她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假惺惺地祝福道,然后几个士兵跟着她离开了车厢,留下那个男人继续站在车厢的最前面。

 

士兵开始叫唤他们赶快来把蛋白块拿走,最后一节车厢的人们一个个上前拿了黑乎乎的蛋白块,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站着,人们都默默地避开他,连士兵也不敢离他太近。等到蛋白块分完了,车厢门又轰然打开,士兵们列队离开,没有给那个男人一点缝隙进入那道门。

 

门关了。这时最后一节车厢才显露出它的真面目来,衣着褴褛的人们窃窃私语,灯光昏暗的狭小空间中暗流涌动,而那个男人站在那里,像是会发光一般与这里的黑暗格格不入。

 

他的视线扫过车厢里形形色色的人们,最后开口:“我要见你们的首领。”他的声音还带着些青年人的稚气,音色优美,也没有长年饥饿渴水的人的沙哑。

 

“你当你是谁,端着贵族架子的小王子?现在在这里,你想怎样可不是动动嘴就有人遵从命令的。”最先沉不住气开口的是Edger,他像一只猴子一样灵活地窜到离车厢头最近的床上,居高临下地说。

 

“我可以帮你们起义,到达第一节车厢,掌控列车。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盯着Edger,而是盯着黑暗里的一个角落。听到这句话之后,人们的视线都转向了那个角落,角落里有一个人动了,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终于打算起身抓住他的猎物。人群分开,让那个人从角落里走出来。他身着破旧的棉袄,戴一顶黑色的毛线帽,面颊被胡子遮住了大半,但他的眼神像一把刀一样劈裂黑暗,刺向面对着他的男人。

 

“我是JackBenjamin, Shiloh的前王子,来自前面的车厢。”青年伸出白皙干净的手。

 

“Curtis.”戴黑色毛线帽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搓搓右手,才把满是老茧的手伸过去,握住面前那只手。“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这列名为Shiloh的列车是人类唯一的诺亚方舟,他的制造和掌控者Silas就理所应当地成了所有幸存人类的国王。Jack Benjamin作为王室继承者也本该无人不知,只是最后一节车厢连电视都没有,除了在最初上列车的时候知道Silas和认识他的代言人Mason之外,他们对Jack王子一无所知。但他们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Jack的身份,不仅是因为他是被Mason称为“殿下”,更是因为他有一种与生俱来般的贵族气质。他就该是一个王子。

 

或者说,“前”王子。

 

他被放逐到这里,最后一节车厢,最低等人的聚集地。对于他被驱逐的原因,他并没有明说,Curtis也没有细问。Jack问Curtis要纸笔来画各节车厢的分布图和列车的轨迹图,Curtis找遍了一节车厢也才堪堪从某个床下的角落里找到一节半个小拇指长度的铅笔,纸是一张都没有。没办法,在这节车厢,能指望纸笔有什么作用呢?

 

在Curtis找纸笔的时间里,Jack被一群人围住,像是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一样被围观。特别是几个在列车上出生的孩子,他们以为除了拿枪的士兵和偶尔来最后一节车厢耀武扬威的Mason之外,所有人都是黑乎乎、脏兮兮的,所有人都只有肮脏破旧的棉袄穿。可是Jack不一样,Jack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人,干净、体面、彬彬有礼,是跟他们不一样的人。

 

Curtis回来找Jack的时候,Jack正笑着跟一群孩子和大人描述这节车厢之外的世界。种满植物的生态园、有几千种鱼类的海洋馆、彩色的儿童房、可以看得见雪山和阳光的窗户。小王子红润的嘴唇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张张合合间粉色的舌尖偶尔舔舔嘴唇。他的眼里有好看的光芒,跟不久前站在列车前那灰绿色的一塘死水般绝望的眼完全不一样。他能够让人感到舒服和友好,让人不由抗拒地跟他亲近。

 

Curtis静静地站在人群后听他说话,那些他曾经在旧世界见过却没有想过要珍惜的场景,那些他许久未想起过的绿色、阳光和彩虹。直到Jack抬头看见了人群后的Curtis,他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想起了自己不过是一个要帮他们起义的前王子。他停止了讲述,眉眼间的喜悦瞬间散去,转而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

 

“Curtis阁下,”他清清嗓子,嗓音从讲述故事时的温柔变成一个王子该有的清冷,“我们可以开始了。这次起义,我们能选择的只有胜利或者死亡。”

 

“我们会胜利。”Curtis说。

 

——TBC——

心血来潮的柯王子

可能并不会有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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