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ede/BABB】他和他的兔子玩偶 （甜饼一发完）
大概是一个又蠢又OOC的故事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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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Bernard发现最近他的live有些不对劲。
他离开Suede挺久了。来他live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比不上在Suede最红时的人潮汹涌，但也比他最开始跟Brett一群人刚搞起乐队，在地下室里演唱时多了许多。他试过再跟别人一起弹唱，但最后还是不欢而散。或许他真是不适合跟别人在一起——这个“别人”指的是所有除他以外的人还是所有除Brett以外的人，他并不想深究。看清了这点，他也自得其乐，在台上的一束聚光灯中抬起头，在满场的欢呼声中独自甩下被汗湿的衣物。
然而最近的不对劲跟以上事情都无关。他发现自己的live中被观众多带来了一个元素——兔子。他喜欢兔子不是什么秘而不宣的事，但看见台下的大片观众手上贴着兔子样式的荧光纹身贴、绑着印了兔子图案的发带、挥舞画了兔子的荧光棒就很奇怪了。
他最开始注意到这点是live里有人把荧光棒扔到了台上。在收拾舞台时，他捡起那根荧光棒，发现上面画了一个兔子样式的简笔画。那简笔画算不上精致，但看得出来认真，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兔子的轮廓，两只小圆点做眼睛，加上三角形的鼻子和咧开的唇瓣——像小孩小心翼翼地拿笔在纸上涂涂画画了许久才大功告成的图案。他原以为这只是个例，接下来他却又在前来找他握手签名的歌迷手上发现了同样的简笔画，甚至还有印了那图案的发带。
“有一只兔子在live门口发的。”一个歌迷告诉他。
“兔子？”
“一只兔子玩偶——很大的兔子玩偶，拿了一堆纹身贴、发带和荧光棒免费分发。”歌迷说，“可能是哪个别出心裁的狂热粉丝吧。”
他把那根画了兔子的荧光棒带回家，插在书桌的笔筒里。过了几小时，荧光棒早不怎么亮了。他拿着笔趴在堆满乐谱的桌面上写曲子，把四五张纸都揉成团丢掉后，他索性咬着笔头盯住那根荧光棒许久，然后开始在乐谱上画兔子。
他有一个兔子玩偶。很久之前，那时Suede还一点名气都没有，他和Brett在街道上四处晃悠，期望能找到什么创造灵感。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漫无目的地绕来绕去。路过一个便利店，他进去买啤酒，Brett在外面等他。他出来时，就看见Brett手里拿了个毛绒兔子玩偶。
“我刚刚在门口的夹娃娃机里夹到的！”他高举着兔子玩偶炫耀。夹娃娃机里的玩偶们估计都是给小孩和女生准备的，兔子玩偶的毛都是粉色的，被一身摇滚装束的男人拿着看起来特别违和。“给你。”他把玩偶塞到Bernard怀里，顺便拿走一罐啤酒。
“为什么给我？”Bernard抱着玩偶问。
“因为你喜欢兔子。”
“我说过我喜欢兔子吗？”
“你不喜欢？”Brett睁大眼，然后转身指向夹娃娃机，“那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夹，我夹娃娃的技术可是一流！”
“我喜欢兔子，我最喜欢了。”Bernard举手投降。Brett大笑起来，揽住他的肩膀，用手里的啤酒罐跟他碰杯：“我就知道你喜欢兔子！”
两个年轻人黏在一起，歪歪斜斜地走在午后的街道上。那时候他们有啤酒、兔子、朋友和青春。
他回过神来，看见自己画了满纸的兔子和写了满纸的某个名字，把这张纸揉成一团，丢到了废弃的纸堆里。
02
Bernard最近在Live开场前和结束后都特意四处张望了许久，没一次看见任何兔子的半点影子，但观众里的“兔子”只增不减。有歌迷给他看那只兔子的照片，一个高高大大的粉色兔子，在变得炎热的天气里套着玩偶服和大大的头套，手里拿了一大袋东西。
他收场后跑去问live场前卖热狗的大叔。大叔边给他烤热狗边跟他聊天：“兔子？对，那只粉色的！”他把热狗递给面前的青年，“它在你们进去准备之后才来，我看见它买了票，但是只站在外面，听到里面差不多结束就走了。奇怪的人。”
Bernard若有所思地啃完了热狗，点头赞同：“奇怪。”他倒没注意到自己嘴角弯起来了。
下一场live，Bernard依然提早到场，在休息室里调试吉他。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视线钉在他放在一边桌子上的兔子上。他把那只兔子带过来了，粉色的兔子玩偶，质量不算好，过了那么多年，它黑色的塑料眼睛都开始褪色了。但他依然把他摆在自己床头，书桌上，或者休息室里。
他喜欢兔子。
有人来通知他live快开始了，让他准备好。他用拨片划过一遍吉他弦，突然跳起来，把吉他往身后一背，跟工作人员说他得晚点再去准备。
“你要干什么？就快开始了！”那人冲他喊。
“尿急！”他理直气壮地往外跑，没听见后面的人目瞪口呆地喃喃：“你去厕所还带吉他啊……”
Bernard跑得急，他穿过昏暗的走廊，跳下楼梯，冲进夜幕降临后微凉的空气里，短袖T恤没遮盖到的手臂冒出一小片鸡皮疙瘩。他看到了那只兔子，高大的粉色的背影不怎么和谐地杵在黑夜里，面向摇滚会场彩色的霓虹灯招牌。
“嘿，你！”他跑过去，吉他在他身后跟随他的脚步起伏，一下下拍在他背上。他冲到兔子玩偶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兔子像是被吓到了，呆在原地，等Bernard喘过气来，才开口说：“你……”
兔子一把把手里的东西塞进Bernard手里，转身跑了。Bernard还想追过去，工作人员已经边往他这边跑边喊：“Live要开始了！”他看着那只粉色的大兔子一摇一摆地跑进黑夜里，又看看手里的一堆东西，叹了口气。
蠢。他想。傻逼透顶。
他从那堆东西里挑出一个荧光纹身贴，贴在了自己脸上。整场live里灯光打在他脸上，把他脸上那只简笔画兔子照得闪闪发亮。
Live结束后，一个歌迷来找他合照，举起手背上贴着的兔子纹身放在他脸侧的兔子纹身边上照了张相。
“这很可爱。”歌迷笑着评论。
“对，我喜欢兔子。”Bernard耸耸肩，摸摸脸上的贴纸。
03
之后的几场live，粉色的大兔子都没出现。Bernard从上次兔子塞给他的一堆东西里翻翻找找，每次live都在脸颊边、额头上甚至颈侧贴上纹身贴。他画兔子画得越来越熟练了，闭着眼都能在乐谱上画出一只纹身贴上的兔子。
他坐在休息室里看杂志，盯着上面报道的近期Suede的巡回演唱会发了会呆。他突然想起今天好像跟他几年前离开Suede的日子是同一个日期。他扫视过乐队的合照，上面的Brett半扬起头，勾起一边嘴角，皮肤苍白得像吸血鬼。
蠢。他在心里评价。他随意地拨过吉他的琴弦，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他弹出了几个熟悉的旋律，听起来就像《Stay Together》里的某一段。Bernard像被火烧了下手指似地离开了琴弦，皱着眉生了会闷气，使劲捏捏面前放着的兔子玩偶。
Live结束后，歌迷散了，他背着吉他，边低头用手背擦汗边往外走。抬起头时，他愣住了。
夜晚空荡荡的大街上站着一只大大的兔子，面朝他的方向。见Bernard看过来，兔子扬起圆圆的手臂向他挥手，用滑稽的姿势一摇一摆跑过来。Bernard站在原地，有些好气又好笑地等它跑到自己面前。
兔子手里拿着几张纸举起来给他看。第一张上用印刷字体印着：“我是你的歌迷。”它笨拙地用没有手指的玩偶手臂换下一张，上面印着：“加油。”每一张一板一眼的印刷字旁边都画了一只傻乎乎的兔子简笔画。
Bernard抱臂，抬头对着兔子摇摇头：“Brett，把头套拿下来吧。我早知道是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头套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接着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Brett懊恼地把头套摘下来，被汗湿的黑发一缕缕地黏在额头上。他捧着头套跟Bernard对视，怎么都没想好自己该说什么：“对不起”？“嗨”？还是“好久不见”？
Bernard也半晌没说话，然后他突然跳起来，像是要打Brett的头。Brett下意识往后退，但笨重的兔子玩偶服让他没保持好平衡，往后摔了过去。还好玩偶服够结实，圆滚滚的，让他后脑勺没着地，只是像个皮球似地上下左右晃动。这下Brett躲也躲不了了，他甚至连自己爬起来都很困难。Bernard坐在玩偶圆滚滚的肚皮上，轻哼一声，一只手向Brett的脸挥去。无法动弹的男人只能闭上眼，祈祷Bernard打得不是太重——明天他还要去演唱。
Bernard确实下手不重，他只是把什么东西贴在了Brett脸上。接着Brett感觉到柔软的触感碰到了自己的唇瓣。他猛地睁开眼，对上Bernard靠得过近的灰绿色眼眸。
Bernard把手臂撑在玩偶服上抬起身子，视线飘到Brett被他贴了兔子纹身贴的脸颊上，嘟囔道：“画得真蠢。”他又像是解释Brett之前的问题般加了一句，“这么蠢的事除了你还有谁会干？”
“还有把一个兔子玩偶宝贝得要死的你会干啊。”在经过详细思考前，Brett脱口而出。他立刻就后悔了，因为Bernard皱起眉，抿紧了嘴唇，直起身从玩偶身上跳了下来。他站起来时不小心踢到了Brett摔倒时掉在一旁的兔子头套，看着粉色的兔子头套咕噜噜地在满是灰尘的大街上滚了一圈，Bernard有些心虚地正想走过去捡，他身后传来了Brett的声音。
“我自己起不来。”Brett喊道。
“我不会去拉你的。”Bernard翻了个白眼。
“你不用拉我。”Brett向着Bernard回过头的背影举起两只粉色的手臂，咧开嘴笑得露出两排牙齿，“过来再给我亲一下呗。”
Bernard捡起兔子头套，拎着它气冲冲地走回缺了个头套的大兔子旁边，跨坐上去。
“我等下绝对不会拉你起来。”在低头亲吻那个笑得一脸傻气的人之前，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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